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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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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

張婕妤勉強笑道:“大郎君是拿妾身打趣嗎?這裏面沒有任何東西的制造方法,怎麽會是那本古書呢?”

“有制造方法噠!”李承乾拿過書嘩啦啦翻了一陣,指著玻璃兩個字給她看,“你看,這裏寫了玻璃哦,它有說玻璃的主要成分是矽酸鹽覆鹽,化學反應方程式也寫出來啦。”

張婕妤:“?”

李承乾又嘩嘩嘩翻了幾頁,翻到鳥類的生殖一節:“這裏也說了,鳥類只要合適的溫度和濕度就能孵化,這就是炕孵法的原理呀。”

張婕妤:“……”

李淵聞言好奇地看了兩眼,很快若無其事收回目光:“你便是憑著這個制出玻璃和炕孵法的?”

李承乾點頭。

真正的金手指是系統啦,但是他不能告訴任何人,又沒有真的古書,只能這麽認了。

李淵哈哈大笑:“不愧是我李唐的子孫,有承乾是大唐之幸!”

李承乾抿著小嘴羞澀地笑了笑,阿翁說得沒錯,他會幫助大唐越來越好的!

張婕妤目光一閃,垂下眼皮不說話了。

李承乾卻還記得她說想要學習,他還打著傳播物化生,讓更多人給他打工的小心思。雖然張婕妤有點討厭,看起來還笨笨的,但難得有人這麽好學,他是不會嫌棄她噠。

熱情地說:“張阿婆要好好學習哦,不懂的可以問我,這本書不能送你,不過我可以借你抄,記得還給我哈。”

“……”張婕妤強笑道,“我不學……”

李承乾小眉毛一豎:“你剛才不是想學嗎,怎麽還沒開始就要放棄?這樣沒有毅力可不行,以後沒辦法幫阿翁做事的!”

張婕妤:她為什麽要做事?

李承乾不知妾與正室的區別,見長孫氏幫李世民打理家事,以為張婕妤也是如此。他不想放過這個學生,拉著李淵的衣袖道:“阿翁你跟張阿婆說,學習不能半途而廢的。”

李淵便淡聲對張婕妤道:“既然是你自己說出來的話,那就別反悔。”

李淵都發話了,張婕妤只能答應。心裏冷笑一聲,應下又如何,回頭她不學習,李承乾還能知道嗎?聖上這邊更不是問題,稍微哄一哄便過去了。李承乾不知張婕妤所想,見她答應了便高興起來,美滋滋地說:“每科每天要學習一個時辰以上,阿翁你要讓人盯著張阿婆哦,不然她會偷懶的。”

就像他,如果沒有先生盯著,他有時候也會忍不住偷懶。李承乾臉蛋微紅,對張婕妤道:“為了檢查你的學習情況,每個月我會考一次試,如果你不通過就要挨手板啦!”

張婕妤:“???”

“聖上……”

張婕妤委屈巴巴看向李淵,我見猶憐的樣子非常惹人憐惜。換成從前李淵早心生憐愛,忍不住答應她所有要求。但現在看見張婕妤的臉,他就想起“張阿婆”這個稱呼,頓時什麽疼惜都沒有了。

淡淡地說:“承乾是為了你好,既然想學就好好學。”

張婕妤這回是真要哭了,不止為了以後的苦逼生活,更是為了李淵的態度。她這一招百試百靈,便是失寵那段時間也沒失手過,如今李淵態度如此冷淡,登時叫她慌了神,回到自己宮裏就讓宮女去武德殿傳話,讓李元吉找時間來見她。

與此同時,李承乾向李淵獻上他的禮物——李世民同款洗臉盆。

“噔噔噔噔,這是我親手燒的盆,阿耶和我也有哦!”李承乾眼巴巴看著李淵,“阿翁喜歡嗎?”

李淵看著這奇形怪狀,還凹凸不平的洗臉盆:“……喜歡。”

李承乾嘿嘿一笑:“我們不愧是一家人,阿耶也特別喜歡哦。”

李淵:……那你阿耶品味還挺獨特的。

李承乾把洗臉盆交給陳進讓他收起來,陳進雙手來接,馬上就要接到的時候,李承乾又反悔了。

想起動畫片裏,淘淘的老師讓小朋友們給家長洗腳,李承乾仰起小臉說:“阿耶,我來給你洗臉吧?”

李淵:什麽?

“我來給你洗臉呀!”李承乾一本正經地說,“老師……先生說家長為了孩子吃很多苦,做了很多事。因為你們替我們遮風擋雨,我們才能開開心心過日子。我們雖然年紀小,但也要理解長輩的不容易,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幫你們做點事。你們心疼我,我也要心疼你們。”

李淵聽了這話沈默良久,眼角微微有些濕潤,笑道:“你先生不錯。”

李承乾非常認同這句話,揚起下巴驕傲地說:“先生超厲害!”

“那阿翁,我來給你洗臉吧?”

李淵摸摸李承乾的小啾啾,含笑拒絕:“不用了,我們承乾已經幫了阿翁很多,不用再幫阿翁洗臉了。”

李承乾連連搖頭:“不行不行!我要洗!”

李淵:“……”行吧,他也看出來了,這孩子不全是心疼他,更多是想玩呢。

也罷,不過是洗個臉,由著他去吧。

說好了親手幫李淵洗臉,李承乾就真的親力親為,抱著盆噠噠噠跑去耳房接水,若不是宮人攔著,他甚至連熱水都想親自燒。

倒了熱水,又加了一點冷水,小手在盆裏攪和兩圈,覺得溫度差不多了,李承乾就端盆……沒端起來。

這盆本來就沈,加的水又多,李承乾就端不動了。

陳和上前道:“奴婢幫王爺端吧。”

“不要,我要自己來!”李承乾琢磨一會兒,嘗試用木板運、在盆兩邊綁上繩子拖著走(是的,因為過於奇形怪狀,這是可以做到的),都礙於高高的門檻而不能行。

最後李承乾撅著嘴倒掉了大半的水,只剩下盆底淺淺一點水時,才成功把洗臉盆端起來,哼哧哼哧抱著去禦書房了。

踩著小板凳費勁地把盆放上面盆架,李承乾就歡快地招呼李淵:“阿翁,快來洗臉啦!”

李淵放下書大步過來,含笑道:“我們承乾真能幹。”

李承乾喜滋滋:“阿翁,你彎下一點腰,我夠不到你的臉了。”

李淵哈哈一笑,彎下腰讓李承乾給他洗臉,卻看到李承乾手心有些發紅,皺眉道:“手怎麽了?”

李承乾撅撅嘴:“上課走神,被先生罰了。”

李淵剛剛還覺得陸德明不錯,這會兒又不滿起來:“罰歸罰,打伴讀也就是了,怎麽還真打你?疼不疼?”

“是我要打我的,一人做事一人當,我才不要別人替我受罰!”李承乾揚著下巴擲地有聲地說完這句話,又搖搖頭,“不疼噠,先生可心疼我了,只是當時有點疼,抹完藥膏就不疼了。”

李淵這才放心,只是不許李承乾給他洗臉,李承乾扯著衣袖撒嬌:“阿翁,讓我洗吧~讓我洗吧!”李淵:“……罷了罷了,想洗便洗吧。”

李承乾嘻嘻一笑,回憶自己洗臉的步驟,小手在水裏攪攪,打濕以後在李淵臉上抹抹,再打濕再到李淵臉上抹抹,如此來回幾次,覺得差不多了,就拿起一顆澡豆在手裏揉兩下,再把泡沫抹到李淵臉上,然後像和面似的揉啊揉。

李淵閉著眼睛笑道:“承乾洗臉洗得很好。”

那當然!他天天都要洗臉,早就學會了的!

李承乾晃晃小腦袋,很專業地提醒:“阿翁不要說話了,苦苦的水會流到嘴裏面。”

李淵聽話閉上嘴,李承乾滿意地點頭,覺得臉洗得差不多,該把泡沫沖掉了,李承乾撩起一捧水,輕輕潑在了李淵臉上。

李淵:“嘶……”

李承乾:“怎麽了?”

“沒事。”就是水流到脖子裏了,領口似乎也有點濕。

李淵把腰彎的更深了些,但即便如此,等到李承乾給他洗完臉,衣領和衣襟也濕了一片。

李承乾不敢置信地瞪大眼:“怎麽會這樣?”

李淵:“……”

李承乾抿抿嘴,不好意思地說:“對不起阿翁,我把你衣服弄濕了。”

“沒事。”李淵笑著說,“洗臉弄濕衣服很正常,換件衣裳就好了。承乾洗臉洗得很好,你看阿翁的臉多幹凈了。”

李承乾聞言又高興起來,美滋滋道:“我第一次給別人洗臉哦!”

“真厲害!”李淵非常捧場地誇獎,並且提議道,“回去也要給你阿耶洗洗臉,他養你才是最不容易的,多給他洗幾回。”

李承乾鄭重點頭:“我記住了。”

“承乾真乖。”李淵得意一笑。

第一天的禦書房小會,眾人議完事,李淵就把李承乾的文章給大家看:“小兒的玩樂之作,諸卿指點指點。”

眾人:“……”

這熟悉的畫風。

遙想當年,李淵也是這樣拿著李承道的詩,笑呵呵地說:“小兒閑來無事所作,諸位卿家品評一一。”

然後就開始瘋狂炫娃。

時隔幾個月,換了一個炫耀對象,我們的聖上李淵,他又來了!

心裏各種吐槽,但皇帝想要炫娃,他們做為臣子還得配合。不僅要配合,還得表現得足夠真誠。

好在有李承道在先,大家都準備了不少誇獎的話,現在不至於措手不及。

拿出最好的演技,一臉驚喜地接過文章,狀似很感興趣地看下去,看著看著就沈默了,先是羨慕地看看李世民,然後嫉妒地看向蘇亶。

還沒看到文章的蘇亶:“?”

陳叔達語氣酸溜溜的:“你兒子不錯啊。”

蘇琛的大名就在文章開頭掛著呢,大家都知道這文章有蘇琛和杜家兄弟的手筆。

這文章雖然還有很多幼稚天真之處,但框架和思路沒問題的,而且很多觀點非常新穎。甚至有些東西現在就可以拿來用。

李承乾這幾個月風頭很大,但在座有些人並不因此看好他。治理國家不靠讀書多,也不靠弄出幾樣好東西,那不過是匠人之道罷了。

但今日看了這篇文章,很多人對李承乾刮目相看。認為他確實是有理事之能,也有辦事之心。

陳叔達在心中暗嘆,若秦王是嫡長子便好了,有這父子一人在,可保大唐百年無憂。

可惜了。

李淵一直觀察眾人的反應,看到他們態度變化,忍不住心中得意。笑瞇瞇道:“朕看這文章倒有些可用之處,諸卿覺得呢?”

眾臣紛紛點頭,確實有可用之處啊,尤其這個棉衣和紅磚,這一兩年內就能用上,若棉衣真能達到文章中所說的效果和產量,百姓過冬天就沒那麽難了。

大家誇起李承乾來,李淵聽得高興,笑瞇瞇道:“依朕看,朝廷辦藥鋪也是個好建議。”

這話一出,禦書房靜了一下。

蕭瑀皺著眉反對:“不可!大唐百廢待興,還有突厥虎視眈眈。國庫空虛,沒有那麽多銀錢辦藥鋪。”

“你說的這些朕知道。”李淵道,“辦藥鋪不急於一時,不過大夫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培養起來的,現在就可以著手去做。”

蕭瑀:“培養大夫不是容易的事,一樣要花很多錢。且按恒山王的意思,是要辦一個專門培養大夫的書院,聖上,這……”

李世民道:“前朝就有太醫署,負責教導天下醫者,有現成的例子在,照著設一個也就是了。”李淵頷首,他也是這個意思,太醫署既教導醫者,又可以治病救人,算是將李承乾所說的藥鋪和醫學院合為一體,再合適不過了。

大臣們也無話可說,唯一的問題就是錢。

李淵早就想好了,現在直接道:“這筆錢便從朕的私庫走吧。”

反正承乾會給他補上,不過是提前把事辦了而已,李淵美滋滋地想。

李世民也不甘落後,義正言辭道:“此事乃政事,沒有讓阿耶全部承擔的道理,兒子也願出一份力。”

李淵指著他笑道:“嘴上說著為了阿耶,其實是為了兒子吧?”

當然是為了李承乾,這是臭小子提出的第一條政治舉措,無論如何得辦成辦好,不能因為錢折戟沈沙。

李世民心裏想著,面上卻嘻嘻笑:“兒子只是覺得這是行善積德的好事,想要沾一沾福氣,阿耶答應還是不答應?”

李淵哈哈一笑:“答應!你自己想出錢,朕還能攔著你嗎?”

眾臣對視一眼,心裏嘖嘖稱奇。秦王最近不知怎麽就打通了任督一脈,對聖上的態度與從前大為不同,相處越來越和睦,感情也一日千裏了。

李世民都說了這是政事,不能讓李淵一個人出錢,李建成和李元吉做為貼心好兒子,這時候不能裝死,一樣表示要出錢。

這可不是一筆小錢,想到要給李承乾做嫁衣,李元吉就嘔得不行。

一到東宮,李元吉就氣得摔了一個茶杯。

太子妃前來迎接,迎面就是飛濺的茶杯碎片,腳步不由一頓。太子臉色微變:“可曾傷到?”

李元吉怒氣一滯,拱拱手:“弟弟不是有意的,請大嫂見諒。”

太子妃仿佛沒註意到他的敷衍,先是對太子溫婉一笑:“沒有傷到,不礙的。”

又對李元吉笑道:“四弟也來了?今日廚下做了極好的糟鵝,一會兒定要留下吃飯。”

李元吉點頭。

李建成拉著她的手道:“勞煩你了,我們等會不與你一起用飯了,讓人送到書房去便可。”

太子妃笑著應了,目送一人往書房去,婢女立刻扶著她坐下檢查,嘟囔道:“齊王也太跋扈了,在咱們宮裏就砸東砸西,太子也不管管!您也太好性兒了,總是一味忍著讓著,奴婢瞧齊王也不知道念您的好。”

撩開裙擺一檢查,果然腿上一道細細的口子,頓時眼都紅了。女子的皮膚多要緊啊,這傷不處理好,指不定要留疤!

太子妃搖搖頭:“你也太大驚小怪了,這點傷哪就能留疤?我也不求齊王念我的好,只是除了忍也沒別的法子。”

指望太子?

太子脾氣溫和,與齊王手足情深,不過是一道小口子罷了,齊王又不是有意的,還向她賠禮道歉了,難道太子還會做什麽嗎?

以前也不是沒有表示過不滿,太子不過是和稀泥罷了。

太子妃輕嘆一聲:“你也別愁眉苦臉的,叫人看見又成了是非。太子要招待齊王,你去讓廚房多做幾道齊王喜歡的菜。”

奴婢不情不願地去了。

書房裏,李元吉倒是不發脾氣了,只是臉色十分陰沈,魏征聽到消息也過來了,問道:“今日朝會發生了什麽?”

太子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,嘆道:“承乾這孩子確實不錯,難怪阿耶喜歡他。”

李元吉冷笑:“何止喜歡,簡直要捧在手心裏了。以前阿耶掛在嘴邊的都是承道,現在呢,阿耶多久沒說起承道了?”

太子默然。

“大哥,你一點都不著急嗎?”李元吉恨鐵不成鋼,“現在就連李世民都變了,你看見阿耶和他說話的樣子了沒?我們之前做的那些全都成了無用功!咱們本來就沒有李世民的功勞,手裏也沒有軍權,要是有一天阿耶都喜歡李世民勝過你,咱們還有什麽勝算?”

魏征搖搖頭:“齊王不必過慮,太子是嫡長子,聖上總是更屬意太子的。”

他並不擔心李淵,只擔心李世民做什麽。

李建成也這麽想,李元吉卻冷笑一聲:“那是你們不知道阿耶昨天說了什麽!”

昨天他抽空去見了張婕妤,得到不少消息,包括李淵口誤說出的話。把當時的情況跟一人說了:“你們聽聽,阿耶都開始教李承乾用人之道,還說他的決定事關朝廷,這不是想傳位給他是什麽?”

李建成聽了這話也有點不舒服,但理智還在:“阿耶只是一時口誤,他後來不也說了,以後要讓承乾去封地嗎?”

“阿耶既然這麽說,就說明有過這樣的想法,我們不能不防。”李元吉道,“大哥,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。”

李建成扶著額頭:“那你們說,我們現在該怎麽辦?”

李元吉面色陰沈:“依我看,還是斬草除根,一幹一凈。”

“不可!”說話的卻不是太子,而是魏征。

太子和李建成都詫異地看他,魏征不是一直建議斬草除根嗎?怎麽又反對了。

魏征拱手道:“今時不同往日,恒山王奇異非常,所作所為無不利國利民,留下他,日後可輔佐太子建立一番偉業。”

李元吉冷笑三聲,對太子道:“李承乾不能殺,那就殺了李世民,也是一樣的。”

太子沈默很久才開口:“都是骨肉至親,何苦鬧到這般田地?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。”

李元吉還要說,太子卻不想再聽了:“我知道你是為我好,但以後別再說這樣的話了。”

李元吉:“……”

李元吉甩袖而去,太子無奈笑道:“讓先生看笑話了。”

魏征木著臉說:“下臣和齊王看法一樣,還請您三思,不能再心慈手軟了。”

太子嘆了一聲:“我實在下不了手,先生不要勸我了。”

魏征沈默片刻,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,轉而道:“齊王目無尊上,您該管管他了。”

“元吉只是任性了些,並沒有壞心思。”太子失笑,“他一向瀟灑自在,我還真不忍心拘束了他。”

魏征:或許不該說瀟灑自在,應該用狂妄跋扈形容李元吉更合適吧?

他提醒太子:“上回齊王還指使您的侍衛辦事,實在過於僭越了。”

太子沒當回事:“我們兄弟一向不分什麽彼此,元吉這麽做,也是不把我當外人的緣故。”

魏征:“……”

魏征看著太子,只覺得無話可說。況且即便他說了,太子也不會聽。太子平時看著好說話,其實很多時候非常固執,任憑旁人怎麽勸他都聽不進去。

心累地嘆了一聲,魏征起身拱手:“太子若沒事,下臣告退了。”

太子心中一慌:“先生……”

話還沒說完,書房門被拍得砰砰作響,來人用了很大力氣,可見出了不小的事。

太子咽下到嘴邊的話,讓拍門的人進來,見是李承道身邊的宮人,臉色就是一變:“這麽急急慌慌,可是承道出事了?”

宮人伏在地上大哭道:“一郎君他……吐血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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